【閃靈】赤羽藏人沒有等到
這個梗從四月中一路熬到現在，我覺得差不多是時候可以寫寫看。
隱性屍銀，阿游一貫的夢幻場景。
《赤羽藏人沒有等到》
等候室裡面沒有窗，只有時鐘，鐘面顯示現在是下午三時半──本應是醫院最繁忙的時間，但等候室裡只有赤羽一人。空調伴著電視運轉，熒幕上在放重播的連續劇，因為硬件年代久遠而時有偏色，而且還被人調成了靜音。赤羽一時望望電視，悶了便轉過頭去看時鐘；等候室裡一直只有他一個人，他在等。
「請問是病人的家屬嗎？」
第一個護士問。她推著一張病床，病床上的少年被蒙著眼，點滴裡打著熒光藍色的藥水，包裝上面寫著赤羽看不懂的符號。「不是。」他回答道，護士也沒有說什麼，推著病床走向走廊的另一端。點滴袋裡的液體歡快地一陣搖晃，像溶解的夢又被輸進做夢者的靜脈之中。
他繼續等。電視畫面開始夾雜雜訊，有時也會閃過一兩個畫面，像是天空，又或者是公園；籠罩在熒幕之中它們看起來全都像是異世界的風景。可是那兒也有鳥也有花呢，說不定也是個能讓人安居的地方──他會想去這種地方嗎？──赤羽安靜地坐著。一兩絲從額沿垂落的髮被空調吹動，他試著把它撈到耳後，結果還是徒勞。
「請問是病人的家屬嗎？」
第二個護士問。她手中抱著一個熊布偶，熊布偶頸上撕裂大半的破口用紅色的線縫合起來，在黑色的布料上非常顯眼。「不是。」他回答道，護士也沒有說什麼，抱著熊布偶走向走廊的另一端。布偶熊頸後的破口還開著沒有縫合，碎碎的棉花從那兒掉到地上去。
他繼續等。他不能算是一個有耐性的人，但現在他也沒有什麼能做的。連續劇似乎完結了，不知道接下來又是什麼節目──講得好像他在期待似的。赤羽舔了舔有點乾的嘴唇，站起來走到飲水機前喝水。水很涼，有一兩次水從他嘴角滑了出去，沿著下巴一路到脖子，最後沒入他衣領中消失不見。他的襯衫鈕扣一路扣上最後一顆為止，領帶也打得整齊。
「請問是病人的家屬嗎？」
第三個護士問道。她推著輪椅，輪椅上整整齊齊疊著一套小男孩的衣服，仔細一看卻不難發現衣服有點破破爛爛。「不是。」他回答道，護士也沒有說什麼，推著輪椅走向走廊的另一端。輪子在地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，有點歪歪斜斜的軌跡讓人看了就忍不住要皺起眉頭。
他繼續等。下一個節目更加無聊，而等候室裡又只有他一人，要不要關掉電視由他一人來做決定就足夠有效了。他盯著灰色的熒幕好一陣子，然後又瞥一眼時鐘──下午四時四十五分。他有等這麼久嗎？那再等下去也沒什麼關係了。空調低鳴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，而且等候室裡似乎愈來愈冷。
然後走廊上傳來清晰的腳步聲。一步、兩步，踩著那雙線條簡單俐落的黑皮鞋，赤屍藏人當然要做第四個出現的人了，赤羽怎會沒有料到？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和整個環境格格不入，他也知道自己是個不速之客，於是伸手拉了拉破了一個口的帽沿，透過那個破口看著面無表情的赤羽，然後咧嘴而笑。
「你知道的。」赤屍說得慢條斯理：「天野銀次不可能跨過那道界線到這兒來。」
而他說得沒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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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刊《愛死合う》收錄作品。有關《愛死合う》的說明請參看《赤屍君與銀次先生》的前言，感謝w
